“小时候,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,我在这头,母亲在那头……” 1971年,20多年没回大陆的余光中,在台北的旧居内写下了对故乡和亲人的思念。与此同时期,被称为华语流行音乐启蒙运动的“民歌运动”,也在台湾如火如荼地开展。2013年,台湾民谣之父“胡德夫”的一曲《过番》,再次让人们真切地感受到,乡愁不只是距离上的遥远,更是一种心灵的期盼。为了纪念台湾民歌运动40周年,日前,由澳门传奇三肖打造的《遇见台湾•我曾听过你的歌》在杭首发,为读者讲述台湾音乐的前世今生。
书封是头发花白的胡德夫,仰面闭眼,向着太阳。他的一生,歌唱大地与海洋,歌唱母亲与故乡。本书从“唱不尽的记忆与乡愁”的胡德夫切入,引出民歌四十、旋律、人物、故事等6个章节。故事的作者都是两岸文化、音乐界非常具有影响力的名家,他们兼顾深度与流行,站在大众普及的角度为读者讲述台湾音乐及其背后引人思考的话题。
在还没有流行歌曲的年代里,台湾百姓生活中消遣传唱的多为先民渡海创建家园初期留下的歌谣。这些歌谣多以农业时代的生活点滴细节为主,将农村社会现象和做人做事的道理反映其中,也有先民用来表达思乡情愁的家乡歌谣。如《饮酒歌》、《劝世歌》等歌谣,都被后来的流行歌手重新演唱过。不一样的时代,同样的歌谣情怀。
追溯台湾流行音乐本土化,得从上世纪60年代说起。彼时,台湾乐坛上涌现了一批具有划时代影响的词曲创作者,比如庄奴、左宏元等对本土原创作品的关注和努力,带动了姚苏蓉、邓丽君等一批歌手的发展。随之留下了《月满西楼》、《爱的路上千万里》等深植人心的佳作。到了上世纪70年代,随着台湾“民歌运动”的兴起,台湾音乐的发展进入了承前启后的新阶段。
“男女三三两两,在空旷的草地上围坐成一圈,吉他王子弹起吉他,大家一起唱和拍手,顺便玩小游戏”。这样的画面在70年代的大学校园里很常见。时代与音乐总是结合在一起,“民歌如果放在整个台湾发展的社会层面来说,它是社会发展的一个部分,每一个时代都会有它自己的经典歌曲,时代气氛造就了一种歌曲形式的出现,而歌曲形式又丰富了这个时代。”素来被认为“最会讲台湾”的著名作家廖信忠说,“民歌运动的一条重要路线是‘校园民歌’,很多大学生自弹自唱。突然之间,像《外婆的澎湖湾》、《偶然》之类的歌曲,凭借其清新美好的风格,在学生族里流行起来。”这种从20世纪70年代中期到80年代初期横扫台湾社会的歌曲风潮,成为两三代人的共同记忆。
现代台湾民歌经历了七八年的发展,日趋成熟。1981年,齐豫推出专辑《你是我所有的回忆》,在声音的处理上更加成熟与细腻。杨芳仪、许晓菁共同推出《听泉》专辑,在民歌后期首开了女声二重唱的先河。进入80年代,面对时代飞速前行的脚步,民歌的发展与现实生活有了一定的距离。比如段钟潭与段钟沂以原滚石杂志为基础,开办了台湾滚石唱片公司,以一系列极具现代流行意识的专辑作品,预示着一个即将来临的新音乐时代。
人就是这样,希望别人替他说出不敢说的话,唱出心里想唱的歌。正如英国歌手比利•布拉格所说:“艺人的角色不是要想出答案,而是要敏锐地提出正确问题,阅听人才是改变世界的行动主体。”20世纪80年代初的台湾社会,需要的是能唱出时代苦闷的歌曲,唱出台湾在现代化过程中经历的心理感受。这时,苏芮和罗大佑出现了,苏芮的《跟着感觉走》、罗大佑的《童年》唱出了那个时代充满希望而又冲突矛盾的心情。到了80年代末,飞碟唱片公司发行的唱片中,形象健康向上的张雨生凭借一首《我的未来不是梦》走红,激励了很多台湾的年轻人。王芷雷的《台北的天空》、《冷冷的夏》也成为一代人共同的回忆。
从上世纪90年代到现在,台湾的流行音乐又进入了新的时期,流行摇滚开始成为乐坛主流,“周杰伦现象”开始成为新时代台湾流行音乐的重要标志。2000年后,越来越多的作品开始加入中国古典传统文化体裁,如周杰伦的《东风破》、《菊花台》等作品,在流行音乐的基础上融入了民族曲调等民族音乐元素,拥有独特的东方音乐的韵味。
“伴随着历史的转型,台湾流行音乐的几次重大变奏改变了青年文化,刺激了流行音乐的新声音。”台湾著名乐评人张铁志认为,台湾流行音乐与青年文化的变迁分三个阶段,首先是20世纪70年代,民歌运动成为青年文化的发声筒;第二阶段是上世纪80年代中后期释放出来的青年力量,造就了从新音乐到新闽南语歌等;第三阶段是2000年以后,台湾社会开始追求“小清新”和“简单生活”的生活方式和新价值观念。
“我曾听过你的歌”,用音乐文化开启“遇见台湾”之旅能引发读者共鸣。在这浮躁的社会里,我们太需要一点经典的音乐去洗刷忙碌而空洞的灵魂,让我们距离自己的内心,更近一些。面对音乐,保持一颗纯净的心,听见,感受,这已足够。(张方颖 李月红)